七月雪❄

臺灣人
尊禮一生推

【尊禮】曇花一現

#獨居平民尊(20)x被流放皇子禮(20)
#RB看得我血脈賁張(揍飛那裡我笑出來了抱歉室長
#side blue好好看,楠原小天使有出現

~~以下正文~~

   青歷223年7月下旬,最受眾卿推崇的二皇子因心生叛變之意而被初繼皇位的親兄長處以流放之罪。

   那一日,在常年晴空的年月,在極為炎熱的夏日,天空佈滿烏雲,氣溫驟降,片片烏黑籠罩著原本的燦爛光芒。

   那一日,下著雪。雪花片片落在理應熱燙的地上,路上本在圍觀流放隊伍的眾人或惶恐、或驚訝地奔回家中,望著窗外,看著天空。

   有人說,這是神的懲罰,因為二皇子無罪。

   有人說,這是妖的惡術,而二皇子是妖。

   有人說,這是皇上英明,剷除了叛軍發生了奇蹟。

「殿下,趁著這雪,您快逃吧。」一名拉著宗像禮司手銬鏈子的侍衛小聲地說。「我能替您拖一段時間,還請您逃跑吧。」

   二皇子,宗像禮司微偏過頭,他身上穿著單薄,但仍然站得挺直,赤腳踏在雪地上也不畏懼,嘴角輕輕地勾起,無論何時他仍是自信耀眼。「哦呀,楠原君這話可不能亂說。」

「可是、可是殿下!您是無辜的啊……」楠原剛的聲音些微顫抖,他是二皇子的親信侍衛,卻被皇上派遣運送罪人,這是他的懦弱,他的不忠。

   宗像禮司很輕很輕的搖搖頭,即使沒看見正面楠原仍能想像出對方一定微微地垂下眼簾,帶著自信的微笑。

   就如同那日他朝被惡賊毆打的自己伸出手,就如同那日他對自己說。

   “我是宗像禮司,我需要您。”

   那笑,那雙手,那二皇子的一切。我都無法守護。

   至少最後,我也想替您做點什麼。
  
   哪怕會賠上性命,哪怕無緣親眼看您登基。

「殿下,很抱歉。屬下恐怕無法聽命了。」楠原放開了牽著鏈條的手,在拔刀的瞬間用眼神餘光發現了宗像微睜大的雙眼。

   宗像禮司喜歡楠原剛的眼神,是堅毅、是不放棄,在過於優秀強大的外表和實力下,他幾乎不曾落敗,他沒有看過暗夜裡被人暗算的心酸,他沒有看過白日裡被人欺凌的委屈。

   而楠原剛告訴過他,那是社會殘酷的真實,是身在皇宮不會體會到的悲涼。

   今日,楠原剛的眼神,讓宗像在被兄長欺騙後第一次有了逃跑的打算。

   第一劍,砍向了二皇子的腳鐐。

   第二劍,砍向了二皇子的銬鍊。

   第三劍,砍向了二皇子的阻礙。

「楠原。」宗像邁開了腳步,而口中的那人擋下了一劍又一劍奪命的攻勢。「我需要你。」

   楠原剛露出了笑容,赤色的鮮紅落在了他的身上,衣服上,頭髮上,有些是敵人的,有些是自己的。

   “遵命,二皇子殿下。”他不會倒下。

————

   被流放的二皇子逃跑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國家,有人暗自竊喜,有人誓言追回逃犯,有人傷,有人死。

   大雪停了,氣溫依舊很低,雙腳幾乎沒了知覺,每一步落在鬆軟的雪地上都是那般煎熬,而他只能走下去,踏著堅定的步伐,他是驕傲的二皇子,是許多人信仰的依據。

   搞不清走了多久,似乎已經遠離了皇都,此處並不如中心繁華,反倒透著純樸的色彩,感覺是個小村莊,房屋很少,也沒看見什麼人。

   彷彿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在宗像闔眼前,一抹赤紅是他看到的最終一絲希望。

————

   身體很重,又熱又冷,即便睜開眼睛,世界仍是一片朦朧,而那抹紅卻是出奇地明顯。

「閣下……是……」努力想支起身子,卻發現自己幾乎出不了力,於是宗像乾脆放鬆躺下,只用模糊的餘光瞄向坐在一旁的人。

「我是周防尊。」周防僅僅介紹了自己的姓名,沒有多說什麼。

   宗像勉強用餘光打量周防,身上和他一樣穿著單薄,並沒有因為那突變的天氣而加上一些皮衣,手托在頰上,眼神懶懶散散似乎再過一會兒就要睡著。

「……您好,我是宗……禮。」宗像可是國姓,自然是不能說的,而禮司這名雖然並不是全國人皆知,但也算是小有名氣,謹慎如宗像,當然不會冒險。

「禮……你倒在我家門口。」

   宗像禮司有些抱歉。「真是勞煩閣下了。」

「你把我要到手的晚餐給嚇跑了。」

   宗像禮司更加抱歉。「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你讓我未婚妻誤會結果她跑了。」

   宗像禮司無言以對。

「啊……我開玩笑的。」

   宗像禮司把抱歉吞回了腹中,一邊的眉毛抽動著。

————

   宗像禮司在周防尊家中一待,就是半年。

   周防尊自然看得出來宗像並沒有說真話,他全身上下都充滿著神秘的色彩,這六個月裡宗像似乎隱瞞著他做了不少事情,有的時候他會在突然提早結束打獵的午後發現不在家中的宗像,有的時候他會在兩人拌嘴到一半時的寂靜發現低頭深思的宗像。

   他知道宗像禮司不叫禮,但他還是喊他禮,因為他不想說,那周防就不會逼迫。

   周防教導宗像如何設陷阱,教導宗像如何耕種,在無數個鬥嘴小吵的時光裡,更多的是好奇和扶持。有時兩人也會像認識很久的老朋友,調侃幾個月前對方的糗事,通常那時周防都會拿宗像倒在雪地中的事情說嘴,而只要到那個話題,周防總能成為贏家。

   最近,宗像自顧自思考的時間變多了,周防總覺得,這六個月的日子突然有些太短太短,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爆發。

「禮,都城裡買些東西,要一起嗎?」每個月的剛開始,周防總會到城裡補充一些這鄉下郊區買不到的用品,而今日是他詢問宗像的第六次,前面五次對方都是拒絕的。

「周防,現在這個皇室,你覺得好嗎?」宗像沒有回答周防的疑問,而是拋給對方另一個問題。

   宗像的表情很認真,周防有種預感,他的答案,可能就是告別之語。

   風吹的很輕,窗外的梅花瓣輕巧地落在了地板上,窗台上,木桌上,以及宗像的肩膀上。梅花盛於冬,是剛強不屈的象徵,襯著宗像紫羅蘭色的眼眸,確實是個美景。

「身在此處,皇城之事並不重要。」住在這偏離都城的荒郊,對中央的事情的確不甚了解。「但城裡的人常說,如果當年是二皇子登基,可能現在也不會這麼苦。」語氣不輕不重,看不清情緒,感覺就像是客觀的陳述事實。

「周防。」宗像並沒有看向對方。「我不去。」

   總算得到了最初問題的答案,周防輕笑兩聲。在關上門的前一刻,他才悠悠地說。

「再見,宗像。」

   禮就是宗像禮司,他早該猜到,而宗像禮司是被流放的二皇子,他這可是私藏罪犯。一開始他也不清楚宗像的真實身份,只是因為大雪中那人堅毅的眼神,他才把他帶回了家。

   等到後來慢慢發現那人就是二皇子,沒拆穿只是因為這樣兩人的生活,倒也算是愜意有趣。

   說沒有喜歡他,肯定是騙人的。

   在沒有人的家中,宗像無奈地微笑,慢慢站起身,在走出門的前一刻,話語夾雜著嘆息。

「再見,周防。」

   他早就知道周防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宗像禮司,在最初無數個夜晚,他常常會夢到周防揭發他的惡夢,而清醒之後總能發現對方閉著眼把他壓在胸口,手輕輕拍打他的背以示安慰。

   等到將對方視為家人,他漸漸地猶豫,在走與不走之間游移,在天下與自由之間掙扎,但他仍是選擇了大義,這是他該做的,因為他姓宗像。

   說沒有喜歡他,肯定是騙人的。

————

   青歷224年2月上旬,無能昏君被先前受流放的二皇子罷黜,整個皇城宣告重整,二皇子宗像禮司單單花了一個月便將文武官員做好調整,平定了餘黨和天下,而楠原剛也正式被封為皇家侍衛隊隊長。

   等到一切事情告一段落,當年輕的皇再次踏入那片距離都城遙遠的領土,在熟悉的家中,已不見熟悉的人。

「陛下?這裡是?」年輕的侍衛長好奇地探頭。

   宗像禮司微笑。「我只是,來拿回心而已。」

   楠原剛撓撓頭髮,滿腦子疑惑地跟著宗像走了。

   或許,那六個月,僅僅是夢裡的曇花一現。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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